然后我终于从一个圈(quān )里的人那儿打听到一凡换了个电话,马上照人说的(de )打过去,果然是一凡接的,他(tā )惊奇地问: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?
天亮以前,我沿着(zhe )河岸送她回家。而心中仍然怀念()刚()刚()逝()去()的()午夜,于是走进城市之中,找到了中学时代的那条街道,买了半打啤酒,走进游戏机中心,继续我未完的旅(lǚ )程。在香烟和啤酒的迷幻之中,我关掉电话,尽情(qíng )地挥洒生命。忘记了时间的流(liú )逝。直到家人找到我的FTO。
然后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(fāng ),可惜都没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。我发现我其实是(shì() )一()个()不()适()宜()在外面长期旅行的人,因为我特别喜欢(huān )安定下来,并且不喜欢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,不喜(xǐ )欢走太长时间的路,不喜欢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。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处浪迹(jì )的人,我也崇拜那些不断旅游并且不断忧国忧民挖(wā )掘历史的人,我想作为一个男的,对于大部分的地(dì )方都应()该()是()看()过()就()算并且马上忘记的,除了有疑惑(huò )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造型和别家不一样(yàng )或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长得像只流氓兔子之类,而并(bìng )不会看见一个牌坊感触大得能(néng )写出两三万个字。
此后我决定将车的中段和三元催(cuī )化器都拆掉,一根直通管直接连到日本定来的碳素(sù )尾()鼓()上(),这()样()车()发动起来让人热血沸腾,一加速便(biàn )是天摇地动,发动机到五千转朝上的时候更是天昏(hūn )地暗,整条淮海路都以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,路人(rén )纷纷探头张望,然后感叹:多(duō )好的车啊,就是排气管漏气。
这段时间我疯狂改车(chē ),并且和朋友开了一个改车的铺子。大家觉得还是(shì )车好,好的车()子()比()女()人()安()全,比如车子不会将你一(yī )脚踹开说我找到新主人了;不会在你有急事情要出(chū )门的时候花半个钟头给自己发动机盖上抹口红;不(bú )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对你说我(wǒ )正好这几天来那个不(bú )能发动否则影响行车舒适性;不会有别的威武的吉普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激动得到(dà()o )了()家()还()熄()不()了()火;不会在你激烈操控的时候产生诸(zhū )如侧滑等问题;不会要求你三天两头给她换个颜色(sè )否则不上街;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加黄喜力的机油否(fǒu )则会不够润滑;不会在你不小(xiǎo )心拉缸的时候你几个(gè )巴掌。而你需要做的就是花钱(qián )买她,然后五千公里保养一下而不是每天()早()上()保()养()(yǎ()ng )一()个钟头,换个机油滤清器,汽油滤清器,空气滤(lǜ )清器,两万公里换几个火花塞,三万公里换避震刹(shā )车油,四万公里换刹车片,检查刹车碟,六万公里(lǐ )换刹车碟刹车鼓,八万公里换轮胎,十万公里二手(shǒu )卖掉。
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(méi )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(zǒu ),突()然()发()现(),原()来()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(shǔ )于大家的。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。这很奇(qí )怪。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。
年少时,我喜欢去游(yóu )戏中心玩赛车游戏。因为那可以不用面对后果,撞(zhuàng )车既不会被送进医院,也不需(xū )要金钱赔偿。后来长大了,自己驾车外出,才明白(bái )了安全的重要。于是(),连()玩()游()戏()机()都很小心,尽量(liàng )避免碰到别的车,这样即使最刺激的赛车游戏也变(biàn )得乏味直到和她坐上FTO的那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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